苫玹゛

《Tom and Jerry》

 空旷又寂静的走廊里,只有墙壁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,照亮一小块地面。古老的油画横满整面墙壁,阴恻恻地注视着一切闯入者。走廊弯回曲折,不知从哪里开始,也不知通向何处。没有油灯照亮的深处,敞着黑漆漆的洞口,冷默地盯着前方。

    “哒哒……”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实儿。纤弱的少年慌忙跑进阴森的走廊,不时回头着,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。仔细看,少年衣衫不整,宽大的衬衫从肩头滑落,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前布满密密的红痕,虚浮的脚步怎么看都像是快要跌倒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杰瑞……”蓝发的少年双手环胸站在第一盏油灯下,眯起眼睛看那道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,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,幽蓝色的光藏匿在眼眸。少年轻轻喊了杰瑞的名字。

    杰瑞颤了颤,站在尽头那扇上了锁的朱红大门前不知所措,已经无路可走了。

    “杰瑞……杰瑞,你在哪里?我在找你。”少年独有的慵懒嗓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。杰瑞立刻闪进大门旁雕刻着玫瑰的白色罗马柱后,倚着柱子滑下,将头埋进双膝间,一手捂着嘴,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。汤姆少爷会听到的。泪水划过少年苍白的脸庞,在地上留下一小块水渍。

    “杰瑞……哦,我的杰瑞,我看到你了。”少年的脚步声渐渐靠近,缓慢的,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杰瑞的心弦。不过多久,杰瑞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
    “怎么哭了,杰瑞?”汤姆单膝跪在杰瑞身前,伸出手去抬起杰瑞的脸,用修长有节的手指拭去少年脸上的泪,另一只手揉着他毛茸茸的栗色短发,轻声安慰着,“不要哭了,我找到你啦。”

    杰瑞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去看眼前的人,只见蓝发的少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,像往常一样,忍不住扑到少年的怀里,两条纤细的手臂环住少年的脖子,又哭了。少年背着黑暗,眼里无数星光跪在自己身前的模样真是太好看了。就像他们永远不会分离那样。

    “呜……汤姆少爷……”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声地喊了少年的名字。杰瑞死死搂着汤姆,将脸埋进他的颈间。朦胧的泪光里,少年的模样好不真切,像是梦境一样。好怕一松手,少爷就会消失,要是能一直一直这么抱着少爷就好了。杰瑞感受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暖暖的味道,如是想。

    “怎么又哭了?我的小杰瑞。好了好了,不要再哭了。你再躲起来,我也找到你,好不好?”汤姆叹了一口气,将杰瑞紧紧抱在怀里。感觉到怀中的儿不断地颤抖,汤姆微微皱了下眉头,站了起来,将伏在自己颈边哭泣的少年公主抱起。果然听到少年一声惊喘。汤姆又恢复成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凑到杰瑞耳边,轻轻道:“怎么抖成这样?很冷吗?我们回房间吧。别哭了,你把眼睛都哭肿了。”

    杰瑞往汤姆怀里又缩了缩,盯着少年白哲的下巴,怯生生地开口:“少爷……”“嗯?”汤姆随意应了声,没有看杰瑞,快步走在长廊里。油灯微亮的橘色的光照得汤姆和平常有些不一样,好像更加柔和些,更加像是有血有肉的人。汤姆少爷平常遥远得像星星,也像九天之上的仙君,可望而不可及。杰瑞看得入了迷,竟大着胆子亲上少年被上帝所偏爱的俊美脸颊。“少……少爷,您可……不可以不要赶走我?我,我很乖的……我可以帮您暖床!”

    汤姆突然笑出声来,低下头去看杰瑞:少年好像因太紧张,而涨得面色绯红。“谁说我要赶走你的?我的小杰瑞,我向你保证,这不可能会发生的。”汤姆温柔地注视着杰瑞泛红的双眼,淡然说着这些对杰瑞来说相当于救赎的话。

    “是今天早,早晨,听到您和您的管家的对话。”杰瑞被汤姆的温柔勾了神,弱弱地回答到。少爷今天的确不太一样,更像是我的少爷。杰瑞如是想。如果可以,他想要溺死在此刻。  

    又听到汤姆嗤笑一声:“你因为这个哭了那么久了?”杰瑞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:“是,是的。”汤姆低下头,轻轻抵着杰端的额头,越发觉得怀中的少年可爱,“哦,我的小杰瑞,你简直太可爱了。如果我真想赶走你,你以为躲起来不让我找到,会有用吗?”杰瑞缩在汤姆怀里,感受着汤姆的偏凉的体温,更加难堪地答到:“不,不会。但我不想离开您。少爷,请您一定别赶走我!”

   “好吧,我发誓。不过,可爱的小杰瑞,你消失了那么久,让你的少爷很担心呢。你可一点也不乖。不乖的小朋友是会受到惩罚的。”汤姆眯起眼睛,冲着杰瑞坏坏地笑着。果不其然,少年僵住了,兀地抬起头,正好撞见汤姆眼底意味深长地笑意,又盖红了脸,猛得埋进汤姆的胸口。“是……是!少爷……您的心跳真好听。”

    汤姆不放过杰瑞,又凑到他耳边,慵懒地告诉他:“我很喜欢可爱的小杰瑞呢。”所以不论你藏到哪里,我都能找到你。

    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啊,我的杰瑞。

​         “Oh,Jerry,Jerry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My jerry

           where are you?

         I'm looking for you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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